出品 | 创业最前线
作者 | 王亚静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编辑 | 蛋总
美编 | 邱添
审核 | 颂文
在小米最新款折叠手机亮相后，雷军的另一上市平台金山办公也紧接着向市场交出了答卷。
8月22日晚间，金山办公发布2023年中期财报。报告期内，公司实现营业收入21.72亿元，同比增长21.25%；归母净利润5.99亿元，同比增长15.32%。
即便是这样一份营收、净利双双增长的成绩单，市场也并不买账。Wind数据显示，从财报发布的次日起，金山办公股价连跌三天，累计下跌6.54%，总市值蒸发约115亿元。
不只是投资者在逃离，就连股东也在纷纷减持套现。
7月20日，金山办公披露资料显示，截至公告日，WPS香港及奇文N维已累计减持公司股份2183.65万股，占公司总股本的4.73%。
（图 / 金山办公公告）
据悉，WPS香港为金山办公控股股东，奇文N维与WPS香港构成一致行动关系，而WPS香港的实际控制人正是雷军。
雷军苦苦等待了20年，金山办公才终得以在A股挂牌上市。怎么才上市不到4年时间，雷军控股的公司就要反手减持套现了？
金山办公产品主要为WPS Office、金山文档、金山办公数字平台。其中，WPS Office是核心产品。
喜的是，金山办公今年上半年实现了营收、净利的双双增长。财报显示，报告期内，企业实现营业收入21.72亿元，同比增长21.25%；归母净利润5.99亿元，同比增长15.32%。
（图 / 金山办公2023年中期财报）
具体而言，金山办公的主要营业收入来自于四个业务板块：国内个人办公服务订阅、国内机构订阅及服务、国内机构授权和互联网广告及其他业务。
这份成绩的取得主要依靠订阅服务。2023年上半年，订阅业务实现总收入16.70亿元，同比增长35%，收入占比77%，同比提升8个百分点。
忧的是，国内机构授权业务推进并不乐观。2023年上半年，这一业务的收入为3.61亿元，同比减少13.96%。
而这已经不是国内机构授权业务的第一次下滑。财报数据显示，2022年，国内机构授权业务同比减少13.18%；在2022年中期时，同比下滑10.96%。
授权业务是一次性买断的业务模式，国内大部分政企客户会以授权模式进行软件采购。
金山办公产品适配麒麟、统信、飞腾、龙芯、兆芯、海光、鲲鹏等信创体系，金山办公产品在信创中的落地，是授权业务的主要来源。
8月23日，金山办公在接受机构调研时坦言，整体信创的时间周期比预期稍慢，目前仍在落地过程中，但落地时间还要取决于政策和政府资金到位情况。
不过，金山办公非常乐观：“虽然上半年信创采购量处在一个历史新低的水平，但上半年的政企业务授权收入增速其实是高于我们预期的，未来信创进一步落地后有望带来较大增量。”
在国内机构授权业务之外，金山办公还有其他痛点。一直以来，WPS的广告过多备受诟病。2022年，金山办公CEO章庆元曾在微博上表示，“计划明年（指2023年）彻底关闭广告业务。”
但令人疑惑的是，今年上半年，广告等收入不减反增。财报显示，互联网广告及其他业务于报告期内实现收入1.41亿元，同比增长4.94%。
如今，广告关闭的承诺能否按时兑现成了一个问号。
提起金山办公，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就是微软，双方的竞争旷日持久。
从目前的战况来看，WPS Office在移动端站稳优势，但PC端不敌微软Office。
根据艾瑞数据统计，截至2022年6月，微软Office和WPS Office在国内市场Windows平台的平均市场覆盖率分别为81.5%和68.7%。而在移动端，截至2022年10月，国内装有WPS移动端的独立设备数量达2.61亿，远高于微软的移动端Word的939万。
但从付费人数来看，金山办公远远不敌微软。据财报数据显示，截至2023年6月30日，金山办公累计年度付费个人用户数为3324万。
（图 / 金山办公2023年中期财报）
微软于7月27日披露的2023财年（2022年7月1日至2023年6月30日）报告显示，Microsoft 365付费用户达到6700万。
（图 / 微软2023财年财报）
不仅如此，「界面新闻·创业最前线」注意到，金山办公付费人数的增速明显下滑。2021年中期-2023年中期，累计付费个人用户增速分别为30.16%、30.53%、16.36%。
（图 / 金山办公各中期财报）
8月29日，「界面新闻·创业最前线」试图向金山办公方面询问，公司是否有计划改善这一现象，但截止发稿仍未获回复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历经多年发展，无论是微软还是金山办公，都不再是单纯的Word、Excel或WPS文字、WPS表格。在WPS以外，章庆元将数字办公定为金山办公的“第二增长引擎”。
据悉，数字办公平台在文字、表格、金山文档等基础产品之外，还包含金山会议、金山日历、金山协作、即时通信KIM、音视频会议KMeet等多种产品。
（图 / 金山办公2023年中期财报）
在新的赛道，金山办公的竞争对手不再是微软，而是飞书、钉钉、百度如流、腾讯会议等。
章庆元将后者定位为竞合关系，他提到，飞书、钉钉、百度如流都在用金山办公的云文档处理技术。
从竞争的角度看，以飞书为例，飞书的客群大部分是头部民企或者TMT公司，金山办公的客群特点是两极分化严重，以政府、大央企、大国企以及二三线城市的个人用户居多。
“从头部客户的角度看，虽然这两年飞书跟金山办公形不成竞争，但未来飞书一定会向这个方向走；而在头部客户和个人用户之间的中间客群，金山办公肯定也要下沉，但这个中间客群原来可能也是微软的客户。”章庆元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。
多方竞争之下，金山办公的压力开始出现。「界面新闻·创业最前线」注意到，今年上半年，金山办公的合同负债出现了上市以来的首次下滑。
Wind数据显示，金山办公2020-2023年各中期、年度合同负债分别为5.03亿元、8.33亿元、10.51亿元、14.21亿元、15.85亿元、17.31亿元、17.03亿元。
（图 / Wind）
合同负债的下滑引起了机构的注意，询问这一数据在二季度没有明显增长的原因。
对此，金山办公回应称，信创的存量订单已经基本消耗完毕，同时没有太多新增订单，导致B端合同负债下降。
所谓合同负债，是指根据合同已收或应收的款项，但尚未向客户交付产品，即尚未结算的合同金额，这些金额未来会陆续转换为公司的营收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预示企业未来发展趋势。
而合同负债下滑意味着什么，不言而喻。
在金山办公业绩发布之后，摩根大通证券仅给出了“中性”的评级，不过华创证券、广发证券、安信证券等数家机构给予了推荐、买入、增持等评级，但其中至少有4家机构下调了股价最高目标值，下滑幅度在1%-15%之间。
（图 / Wind）
此外，平安证券将金山办公2023-2025年的归母净利润预期，从15.61亿元、21.36亿元、29.34亿元下调至14.08亿元、18.93亿元、25.93亿元。
华西证券则将其2023-2025年营收预期从54.00亿元、75.54亿元、103.16亿元,下调至48.25亿元、63.14亿元、81.17亿元。
不难看出，机构对金山办公未来发展的预期在下降。
面对新形势和新挑战，金山办公给自己找的新方向是AI。
2022年11月30日，「ChatGPT」横空出世，产生了极大的破圈效应，各种AI、大模型概念风起云涌。
金山办公也是弄潮儿之一。今年上半年，金山办公发布了基于大语言模型的智能办公助手WPS AI，锚定AIGC（内容创作）、Copilot（智慧助手）、Insight（知识洞察）三个战略方向发展。
金山办公对于AI十分狂热，章庆元放言All in AI。金山办公也声称，在上半年推出了新的WPS Office春季版本后，公司研发团队几乎全部投入到AI中，目前有三分之二的人员都在做AI研发。
据其介绍，目前不会投入大模型，而是在跟大模型厂家合作研发垂直定向优化的小模型，下半年主要会以打磨产品、优化产品体验、提升效率为主。
金山办公直言：“目前来看AI产品距离商业化还有一段时间，今年开始是产品的研发投入期，由于采购硬件设施导致支出增加，不会产生太多利润，短期内可能对利润率有一定影响。”
从财务表现来看，金山办公并不差钱。财报显示，截至2023年6月30日，其现金及现金等价物高达55.99亿元。
（图 / 金山办公2023年中期财报）
但令人疑惑的是，就在金山办公斗志昂扬地踏上新征程之际，股东却在频繁套现。
据财报显示，今年上半年，金山办公的前6大股东集体减持，合计减持约1964.76万股。
（图 / 金山办公2023年中期财报）
金山办公披露信息显示，5月15日至7月19日，WPS香港减持461.26万股，套现18.09亿元；奇文五维减持537.14万股，套现21.07亿元。
除奇文五维、奇文八维之外，奇文N维（指奇文一维至奇文十维共十家企业）合计减持套现50.15亿元。
（图 / 金山办公公告）
也就是说，雷军系公司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就高位套现约90亿元。而这个时间点非常微妙。
结合Wind人工智能指数和金山办公的股价走势来看，减持区间正是AI板块爆火、概念股市值节节攀升之际。
5月16日，WPS AI正式对外展示了类微软Copilot的能力，此后，公司股价波动上升，6月20日涨至年内最高点529.64元/股，较2022年底的264.06元/股翻倍。
截至8月30日收盘，金山办公股价为389.85元/股，较年内最高点下滑约26%。
另据「界面新闻·创业最前线」不完全统计，自2020年11月股东的股份解禁上市流通开始至今，金山办公已经披露了5轮股东减持计划、2轮高管减持计划，这也让投资者感到恐慌。
7月13日，有投资者在上交所互动平台上证e互动提问称：近期，公司大股东以大折扣进行大额减持，大量机构投资者同步大额现价卖出，公司高管个人也在此时公告将减持，请问“公司大股东和高管对公司这么没有信心，是公司经营情况没有维持增长？公司大股东减持资金用于何处？这次额度抛完后，何时会有进一步的减持计划？”
截至8月30日，金山办公并未回复投资者这一问询。「界面新闻·创业最前线」试图向金山办公方面询问股东减持的原因以及未来的减持计划，截至发稿仍未获回复。
AI的发展前景毋庸置疑，但不可否认的是，AI行业整体仍处于发展早期阶段，技术、监管和商业模式尚不成熟。
当概念热度褪去之后，企业只能回归基本面和成长性。一头扎进AI的金山办公，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？
*注：文中题图来自金山办公官网。
